钱理群是当代思想学术界的杰出代表,他的研究具有强烈的问题意识和思想创造的欲求,在思想史、文化史的视野下,充分运用历史研究方法进行分析审思,并经过研究者与研究对象生命体验的碰撞后,呈现出对时代风云与思想脉搏的把握,他的写作也得到了学界内外的普遍认可。
《1948:天地玄黄》:本书选取1948这个典型年度作为切入点,从历史细节和个体生命感受入手,通过勾陈梳理大量时人日记、著作、报刊资料、后人回忆等,细腻还原了当时的社会、思想、文化环境,及胡适、冯至、朱自清、沈从文、萧军、胡风、丁玲、赵树理等个体的处境和心理。
《精神梦乡:北大与学者篇》在钱理群的50年代和80年代的两度求学经历中,北大是极其重要的地方,在他心目中可谓“精神圣地”与“心灵净土”,并由此形成了他的大学观与学者观。在钱理群看来,大学应该有两个功能,一是思想文化、学术精神传统的传递和坚守,二是新思想、新文化、新学术的创造。因此,理想的大学应该成为民族文化的堡垒,精神的圣地,新文化的发源地,理想主义者的聚集地,坚持独立、自由、批判、创造的大学精神。真正的学者追求的是精神的存在意义,对于自我,学术与民族、人类都有自觉的承担,并且是心灵纯净,充满生活情趣的,是为“赤子之心,星斗其文”。
《周作人论》是钱理群的第二本专著,是他对周作人各个面向较为全面的评述。钱理群先是将周作人置于鲁迅的视野里,讨论“周作人道路及其意义”,把周作人的思想道路做了很完整的描述,并揭示他是如何“走向深渊”的;进而探讨周作人的学术文化足迹,将他各种杂学和新文学创作做了分门别类的评述;最后又比较“周作人与同时代者”,在宏观中进行个体的品评、对比,具有相当的概括性和群体性。
《世纪心路》共28篇文章,涉及作家33人,对“五四”到解放前的“现代作家”做了典型分析。钱理群通过散见各书的个案汇编入《世纪心路》之内,理出了一条知识分子在1949年以前的心灵线索。在钱理群看来,作家是一个特殊的知识群体:“他们的思想,感情,心理,都更复杂,更敏感,也更脆弱”,“他们是民族的思想者,永远的精神的,文学的探索者,具有更丰富的,自由无羁的想象力”,他们身上所显示的“心路历程”就更具感性,蕴含着更为复杂、丰富的生命内容,也更能融入作者自己的生命感受。
《丰富的痛苦:堂吉诃德与哈姆雷特的东移》,从英国的莎士比亚,西班牙的塞万提斯,德国的海涅,俄国的屠格涅夫,到中国的鲁迅,以及他们周围的一大群作家连接在一起,从而反映了从17世纪到20世纪人类精神发展、世界知识分子心灵历程的某一个侧面。而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的精神气质,他们与世界知识分子的内在精神联系,也是这部书考察与描述的重点。
《情系教育:教师与青年篇》,“教师”和“青年”大概可以算是我的生命中的两个关键词。当我面对当下中国的全面危机,感到绝望的时候,我发现了“真正的教师”和“新一代的青年理想主义者”,他们在极其艰难的条件下,凭着自己的良知和理想,进行着静悄悄的存在变革。我感到自己找到了鲁迅说的中国的“筋骨和脊梁”,又有了微茫的希望。—— 钱理群
《我的精神自传》既是一部个性化非常鲜明的思想学术人生自传,更是一部结合个人身心创痛和研究心得来总结20世纪以来中国社会思潮的变迁和中国经验的得失,反省思想界、知识界、学术界所遭遇的大问题大困境,表达一个真正知识分子的立场和追求的深度之作。思考透彻,激情飞扬,充满了敏锐的发现与深刻的思索。黄钟大吕之声,世所少见;沧海桑田之辨,令人回味。是受过中等教育以上的读者不能不读的当代启示录。
《心灵的探寻》可以说是钱理群自己的“鲁迅观”。在他的笔下,鲁迅许多原先不为人们熟知的魏晋风骨、无政府主义和个人主义思想都得到了展示,在80年代极大地丰富了鲁迅的面貌;更重要的是,他用自己的生命体验对“鲁迅”进行着投射。钱理群曾经说过:“我研究他,不是在学院中把他当作研究对象,而是把他当作引导者,首先学会怎样做人,然后有体会,写成书。至于人们承认与否是无所谓的。”《心灵的探寻》并不求在学院体制内得到承认,更在意与公众分享“我之鲁迅观”,进而让大家从“鲁迅”中受益。而三十年来,此书在思想界、知识界,也包括学术界,都得到了应有的好评与重视。